妄想與現實的交織

求神問卜

就像大多數患有思覺失調的人一樣,因為行為舉止太異常,想變了個人,家人總會覺得可能是中邪或是被附身等等,因此母親大人便希望帶我到平常信仰的宮廟拜拜收驚祭改,當時我在一個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狀態,活在現實和自己的妄想世界裡,發生的每一個事件和旁人的一舉一動都能讓我產生異於常人的想法,於是,真的來拜拜收驚了。

不知道是什麼因素,當我看到了神壇上的木製觀音菩薩像,突然一股委屈感油然而生,忍不住大哭了起來,據宮廟裡的人說,是看到了自己的主神,所以沒來由地哭泣,因此說我的主神是屏東楓港大行菩薩,基於寧可信其有,我也不排斥接受這件事,因此將大行菩薩作為自己的主人直到現在。

地震=世界毀滅

生病的這段時間,一直是在爸媽房間打地鋪,一方面是擔心我自己一個人睡會害怕,另一方面是預防我半夜自己亂跑。

一天,我在房間裡休息,突然感覺到晃動,理智的聲音說著是地震,腦中的妄想說著世界要毀滅了,必須逃離這個世界,於是坐起身來,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,便急匆匆地帶著外出的包包往外走,當時母親大人和弟弟上班中,父親大人正好出門,趁著這個空檔我頭也不回的往外走,連眼鏡放哪裡也不記得,當時急促地想出門,找眼鏡這件事便不了了之…

出門後,用手機聯繫了前任,也不知道哪來的念頭約定好要在高鐵站會合,前任知道我的狀態不對,還是決定到高鐵站會合。當時穿著短袖短褲,帶著包包手機,沒戴眼鏡,逕自走到公車站搭公車,上車後坐在距離司機最近的位置,車上多數是外籍勞工,當時的妄想覺得我到了另外一個地方,不停的左顧右盼,若有一臺攝影機觀察著我,大概就是一個神色緊張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吧。

也不知道是怎麼到達高鐵站的,抵達後坐在全家便利商店旁邊的椅子上不知所措,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,期間媽媽打來了幾通電話都被我拒接,直到前任打來,我說我不知道我在哪裡,旁邊有一家便利商店,我坐在椅子上。前任要我待在原地別動,由他來找我,還真被他給找到了!

後來才知道,母親大人打了電話給前任,告訴她我的狀態不好,希望他能帶我回家。前任跟我碰面後,我不停說著要去看之前約定好要看的「桃花源」舞台劇,拉著前任就要去搭公車,可當時我已經處在一個不太舒服的狀態,神智有點模糊,不知怎的上了計程車,目的地是我家,上車後我倒頭就睡在前任的大腿上,做了一些記不得的夢,直到有印象時已經回到家,母親大人付了兩千元左右的車資後,帶著我和前任到我的房間休息。

天馬行空的妄想

印象中一直躺在床上休息,有睡著還是沒睡著也不清楚,但確定腦袋一直活躍的活動著,讓我覺得好累好累。

其中有一段故事,我像是突然睡醒,搞不清楚人在哪裡,不清楚時間,不知道我到底是誰,這時前任躺在旁邊,我問著「我是誰?你是誰?我是你嗎?」前任回我「你覺得呢?」這個回答讓當時困惑的我更加困惑了,腦袋不停轉著「我是維尼嗎?還是前任才是維尼,而我是前任?」這樣分不清你我的狀態讓我困惑許久,甚至開始出現被害妄想,覺得前任的軀殼還是一樣,但是裡頭裝的並不是前任,一直在變換,目的是什麼不知道,但我害怕這個狀況,妄想著每過一小段時間就會換人,所以我每過一小段時間就起身看著前任,希望能變回我熟悉認識的人。回頭想當時的情況,應該是開始出現了一些幻覺,印象最深刻的是我看著自己的手掌,越看越覺得奇怪,好像在變大又變得清晰,很不像是我的手,還跟前任說「我覺得我的手好奇怪」「你怎麼也好奇怪」,但怪在哪裡我也說不出來。

前任回家後,有一段時間是弟弟陪著我睡覺,妄想依舊,問弟弟「為什麼我的手會變大變小?」弟弟說「因為距離拉近拉遠你的手看起來就會不一樣大小」,當時他的回答很直觀很普通物理,但我卻想了好久想不透。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妄想,妄想著弟弟是我的同學裝扮而成的,只要我碰觸到他的手指就會變化成不同的人,於是閉著眼睛要弟弟伸出手指跟我的手指相接,然後再緩緩張開眼睛,相當然什麼也沒變,可我執著的深信不疑,並一試再試,直到下一段妄想出現。

起床後,一直在客廳沒事做,持續充斥著妄想,想著我可以穿越陰陽兩界,可以穿梭在物質之間,而穿越的介質是唱歌,所以在客廳不停地唱著歌,看著電視上的MV認為外面的世界隨著情節不停在變化,物換星移,要變動到一個適合我的時空才會停下來,其中五月天的「頑固」、「派對動物」等歌曲都被我的妄想套用過好幾輪。

到了午飯時間,弟弟拿著一碗飯菜到客廳給我,不知怎的我吃不下也不想吃,身體反應是發抖,拿著筷子抖不停,正好母親大人下班回來,看到我的狀態覺得不行,立刻帶我到診所就診。到了診所門口,我開始又跪又拜,認為自己有罪才會被帶來,妄想著跪拜可以獲得原諒,醫生看奧我的情況,二話不說請護士小姐準備鎮定針劑(之類的)2管,當看注射針筒時,妄想又開始了,覺得其中一管是生、另外一管是死,所以抗拒著不想打針,不想做選擇(殊不知兩管都要打),母親大人好說歹說打針才會好,根本聽不進去,因為不知道現在的我有什麼「不好」,但慶幸的是,當時還有一部分的理智,知道自己有一點不對勁,所以聽著母親大人的話還是妥協,手臂打了兩管針劑,拿了藥後回到車上,針劑藥效開始作用,好累好累好想睡好想睡,便在車上倒頭就睡,後面怎麼到家怎麼回到房間都已經不復記憶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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